这16条关于《金瓶梅》的读后感,条条直刺人**直击人心
《金瓶梅》是世情小说的鸿篇巨制,描写世态人**入木三分,表面的繁华下透着彻骨的寒凉。这部小说常读常新,时有所感。随手而录,韵味悠长。
一、《金瓶梅》之前没有世情小说的杰作,兰陵笑笑生生造出一座宏伟的大殿,壮丽的基石。《红楼梦》不是无根之木,枝繁叶茂,花团锦簇,又是《金瓶梅》输送了多少营养?两座高山,前赴后继,血脉相连,真是文坛难得的传奇。
二、《红楼梦》和《金瓶梅》都写末世。《红楼梦》写得“遮遮掩掩”,还披着大旨谈情的外衣,礼教也似乎正当其时,发挥着规矩人心的作用。《金瓶梅》这里一切都失灵了,乱套了。贾府的贵族面纱在这里全部揭去,刘姥姥的故事只是哄孩子的传说。头一次感受到礼教是这么“重要”。
这个“县城”的大家里,人**和欲望赤裸裸,都快成了人间地狱。连宋惠莲都会玩心眼了,虽然她骨子里依旧傻。几只花蝴蝶在粪坑上翩翩起舞,温暖了西门庆的春梦。臭味相投,又同**相斥。末世的独有风光,《金瓶梅》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三、众妾齐集,似乎各就各位,暗地里的角逐才刚刚开始。多好的一幅家庭和乐图,里面的伦理和情缘却全都是扭曲和变态的。欢笑声里,是男人“无心”设计下,各色欲女变异人**的发作。
西门庆要的只是享乐,哪管“美食”端上桌前,厨房里的血腥和“刀光剑影”。再说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,都是这些傻娘们自作孽。时代的灰色氛围,大家栊在一团暗臭渐生的欲火里,飞蛾扑火的去展示无拘的天**,陶醉在酸词艳曲里,却不知道这是时代丧音的变态绝唱。
更有那传承久远的心眼在遍地开花,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,争奇斗艳,把这种智商直挖掘的九曲十八弯,幽微无底线。艳丽的花在暮春里凋零,成了泥,泥中又发芳菲,开出了娇艳的恶之花。
四、《金瓶梅》能做文章的地方,除了吃就是“玩”,不论是在家里还是行院。至于那几支酸曲,更是为了下饭和快活。饮食男女,这红尘中的庸常俗事,写得细如发丝,琐琐碎碎,又入木三分,都是那时代的衰音和人**的扭曲。
几个女子一台戏,何况是有故事的女子。变态的生活,打造出活色生香,秀色可餐的尤物。西门庆真是好福气,一边大快朵颐,一边享受佳人。时代的丧钟隐隐传来,却抵不过西门家正月里爆竹的喧嚣。
五、西门庆在商场、官场上一点儿也不糊涂,相反,精明的很。在家却难得糊涂,陶醉在女人的争宠和争风吃醋中,由她们斗吧,自己的日子越发滋润。这些傻女人被算计了,还在互“殴”。有利于有钱男人的时代背景,礼教、金钱包括风俗、文化都来帮忙,男人略施小伎俩,就让女人蠢到了家。
六、吴月娘是聪明的,知道要修整夫妻关系,不然,再过下去就成仇人了,自己也没了立身之本。这个出身好的女子,不止有正室的矜持,也有风浪女子的灵活**和风情,这是她比王夫人强的地方。
吴月娘的两大特**,脑子够灵活加能熬住,任它淫蜂浪蝶,也能让她烟消云散,回归“正统”。这个爱钱的女人,嫉妒心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差的女子,却能在欲望乱斗中生发出智慧,有着比那些庸脂俗粉更厉害的地方——**韬略。任他醋海翻波,任他母夜叉、胭脂虎,纷乱混战,“天下”终归于吴。
七、我们闻着稻香走向诗和远方,星空下的大草原却暗藏牛粪和大个的蚊子,诗意灵**的日子也不好过。人家西门兄,靠流氓手段加**正确却过上了花红柳绿,彩蝶围舞的风流生活,岁月不但静好,灵欲上还穷奢极欲。李瓶儿的温柔和潘金莲的风骚,淫诗艳词的妩媚,谁说又不是一种更高级的诗和远方?
八、《金瓶梅》确实是现实主义的杰作,但写得太实在了,把人**的恶展现的面面俱到,淋漓尽致。鲜活地呈现了什么叫勾心斗角,什么叫争风吃醋。人和人之间只剩下“斗”和“骗”,以及附着的虚情假意和一点点的所谓爱情(我都怀疑那只是条件反射)。
它**上、世态人情上手术刀式的解剖,的确让人叹为观止,比《红楼梦》的假假真真、明明暗暗更刺激神经,也更容易引导人**恶,真是个不好褒贬的存在。
九、李瓶儿和大多女子确实不太一样,有点儿负增长的味道。年龄越大越天真。可能是年轻时经历的风浪太多太大,形成的一种条件反射般的精明吧?这种精明就只是一件外衣,内里还是不善于洞察世事的天真。所以她没有选择的能力,只有一种随波逐流的无奈和“实用主义”。
找蒋竹山这样的“弱者”,找李甲、柳湘莲这样的华而不实,还不如找“有家”的流氓。因为西门庆能护住家,远强于找个良民的“动荡不安”。财安全了,心也就安全了,这个保险箱只能是西门庆家。更何况她那内心的骚乱和渴望,还等着西门庆这位惯弄风月的高手去疗救。
十、《金瓶梅》就是描写了一群病态或变态的人,是那个堕落的末世所衍生出来的“垮掉的一族”。不用说传统礼教熏陶,就是平常的老百姓过日子,那也是能温饱就不错了,断然没有这些荒唐的举动和“情趣”。
就是湿了鞋的红楼二尤,也是竭尽全力的去过良家妇女的日子,去改过自新。并不是所有人都病得不轻。李瓶儿也许是被熏染得久了,深陷其中,不能自拔,已失去了走“正路”的能力。
十一、《金瓶梅》的作者既清醒又时而糊涂。清醒的是他的秉笔直书,客观冷静。糊涂的是他写着写着就“情不自禁”,艳羡、耽溺于意淫偷窥的泥潭里沉醉不醒,忘了自己的本意初心是什么。
作者是古典小说里写人的第一高手。他把潘金莲写成了一个“神经病”,既追求爱情又风骚放荡,既少女般单纯于西门庆,又凶狠的杀死武大郎,玩词曲,耍心计……这样写本是写人**的高水准,剖开了很多人本质上都是“神经病”。
但作者的风流才子本**,又让他画蛇添足,耽于营造“风流窝”的天上人间,进去了,不愿出来,也找不到门了,意淫的有些魔怔了,冷静的现实主义变成了魔幻现实主义。把写作变成了意淫、享受,于蝶飞蜂舞中迷失于花丛。
十二、社会腐朽、堕落,就什么鸟都有,潘金莲就是污泥烂坑里生出的恶之花。词曲熏染久了,到底有点了相信爱情,相信西门庆的真心,文艺有时真能让人傻的可以。
西门大官人始终不知道世上还有爱情这种玩意。他的甜言蜜语,他的温柔体贴,只是区别于动物的一种高级发情方式。潘金莲在他的教育下觉醒、领悟、堕落、现实、成为正常的人。她的真实并不是推托她的淫荡的借口,只是她不知道掩饰丑陋、无耻的代名词。
小说里没有一个好人,互相之间只是欺骗。男人用金钱,用权贵,用甜言蜜语,用温柔体贴……女人则用精心妆扮拔高了的美颜,用莺啼燕语,用撒娇卖萌,用美人心计……这只是潘金莲的一个越清醒越堕落的一个过程。既不复杂也不可歌可泣。
值得玩味的倒是作者兰陵笑笑生的心态,是悲悯、同情,引起疗救的注意。还是意淫、艳羡、变态的偷窥?太过“真实”,太细节了,风情艳姿让人怀疑作者也陷了进去,罪恶居然这么魅力无穷?
十三、《金瓶梅》描写的世态,是大明朝烂透的年代。人**丑陋面,泛滥成灾。体制的缺陷,官场的腐败肯定是重要原因。但几千年的**传统走入末路,又自缚手脚,把经济和文化一起拽入沼泽泥陷之地。即使治国能臣张居正,都不能使死水漾起微澜。
历史的车轮走到此,人都成了行尸走肉,除了感官享受,已不知今夕是何年。尸位素餐,举国麻木。已病入膏肓,没有任何活力了。区区七十多个倭寇都能如入无人之地,一路横冲杀到南京,明军死伤四千多。不多年后,几万八旗拿下大明江山。何至于此?《金瓶梅》告诉你答案,男的女的通通有病,就没几个正常人,亡国之兆。
十四、西门庆和贾宝玉都喜欢女人,不同的是西门喜欢风骚放浪的,贾宝玉则“意淫”于青春少女。钟情的不同,完全是两种人。
从客观上看,贾宝玉年龄还太小,没到滥情的时候,所以是“新人”。但是会不会走老路,成为“西门庆”,估计连曹雪芹也说不清。所以《红楼梦》中,贾宝玉既干了许多纯情雅致的事,浑蛋的勾当也干了不少。《金瓶梅》专注于残酷的现实,红则时尔抬头仰望星空。
十五、曹雪芹是天使坠落罪恶人间,不愿梦醒,倾心的都是少女以及少男贾宝玉的情,没被污染前的小清新。现实清醒,他不可能写二十岁以上的人拥有至情至**。因为梦只能做到花季这个阶段,再往后就肃杀秋凉了。
能尽可能地还原和保留美梦,应该是《红楼梦》的初心。《金瓶梅》则不然,世间本来如此,做梦的后果是无路可走。直面人生,残酷写实。
十六、《水浒传》中的武松其实比《金瓶梅》中的武松更具真实**。水中的武松很符合江湖汉子的特点,遇事动脑子,懂江湖规矩、套路,说话行事有板有眼。后来又在官府里当差,历练之后层次又有提高。
只是因为本**耿直,对官场权谋认识不足,才中了张都监的奸计,最终走向造反。但从处理武大郎的身后事来看,是他这个水平干得事,没什么拔高。相反,《金瓶梅》中为“剧情”需要,把武松当成了工具人,写得鲁莽无知,草草打发了。
从武松角度讲这太不合逻辑了,有点儿压低了这个人物。武松这种江湖人物的最大特点,是平常事情上办事能力比较强,颇像现在混社会的老司机。缺陷是对官场权谋和深层**理解浮浅。但是在日常人情世俗社会中是一把好手,场面人。
《金瓶梅》作为世情小说,却把他写得很不到位。不是武松平庸了就真实了,有英雄好汉气就是拔高了,这有点儿想当然了。概因社会体验不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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